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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二十四章 弄巧成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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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,秦若白覺得自己已經盡量改變自己的不同,從京中離開之後,她一路走來自然也會發現鏡子中的自己,與外人之間的差別。

可有些界限就像不可融合的物質,她可以因為危機而偽裝成其他模樣的人,可是她不可能長時間失去自我,她總會保留自己的本性。

而且她出門看病,身份只要不說,就沒誰會知道,氣質這種東西幹嘛因為出門就要改變,她就是她,任性妄為的她。

一行人前去吃了點東西,然後就與本地的地頭蛇們分道揚鑣,各回各家,過程中她看著和諧蹭飯的陸瑤和林依依,總覺得這二人看起來關系很好,並不像是搶夫君的仇敵。

“晚上要施針嗎?”秦若白已經困意綿綿,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一覺到天亮,可又想起段乘雪這次經過翼城是要給她補充藥材的。

為了抑制住她身體內的毒性,她一天到晚離不開藥,時隔幾天還要施針放毒。

段乘雪了然,唇角一抹笑意,如冬日結束那一絲一縷的春意,極為暖融:“晚點我讓你丫頭叫你起來,放心的睡吧!”

秦若白揮了揮手往房間內而去,不知為何,她總覺得段乘雪待她極為和氣,除了上一次不歡而散時,她從未感受到他前世的那種古怪脾性。

其實從他救了她母親的時候,她就徹底對段乘雪釋然了,對於秦若白而言,母親的命比她自己來得更重要,其實將生命看得不對等是很正常的,可將自己的性命看得沒多重要的人,還是很稀少。

她承認自己對母親的依賴性有點不正常,畢竟她一輩子的變化,就是從母親的死,才有了後面越來越壞的結果。

若要說一命換一命,兩條命換兩條命,也該也該結清了,如今段乘雪也相當是在救她這條命,所以不該再繼續對他心懷芥蒂。

無法做到當成朋友,那麽就只好努力解散以前那些無法釋懷的過去,今生今世他本就不再欠她什麽的。

即便是害人,她也害了不少人,可她同樣不覺得自己對誰有虧欠,也許前世段乘雪夥同秦若紫害死她,也不會這般覺得,利益相沖,不能明目張膽爭奪,那麽不就是只能鏟除對手?

“夫人,醒醒。”

不過是一小會,秦若白還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,她卻聽到了小丫頭呼喚她的聲音,睜開眼看了看小丫頭圓潤的臉頰,心情頗好的伸了伸懶腰。

自己起來梳洗了一下,套上厚重的衣裳,吃著小丫頭們買回來的吃食,秦若白放下筷子沒多久,段乘雪就過來了。

到了屋內,秦若白解開外衣趴在床上後,等著段乘雪給自己紮針,莫名有種心酸感,有種自虐的錯覺,並且因為吃飽了,她還覺得特別愜意。

簡直有毒。

哦!可不就是中毒了麽。

段乘雪可沒有他平日裏的淡然,無論是給秦若白施了幾次針,他還是會忍不住側開頭避諱一下,然後調整好心態才開始施針。

其過*是一種煎熬,無法說出口的愛戀更是折磨。

喜歡一個人,目光就會隨之而動,明明在正常不過的舉措,也能讓他的心湖蕩漾出漣漪。

今天秦若白沒有直接送客的意思,反而是問了一句讓段乘雪一瞬就白了臉色的話:“段嫣然對你而言重不重要,我是說如果,我要她的小命,你會不會阻止我?”

段乘雪不確定秦若白是覺察了什麽,可段嫣然對於他而言確實沒什麽用處:“這要看她做了什麽,是否值得搭上一條小命。”

秦若白聽完後,掩不住詫異。

“看來你沒想過是誰偷了你的藥,並且還與我有仇,甚至有了不死不休的矛盾,我仔細想了想,似乎只有她比較符合條件。”

段乘雪靜靜的看了秦若白一眼,隨即又低頭看著手中的杯子,掩住眼中一瞬間的猙獰之色:“如果真的是她,我會親手解決她的。”

秦若白同樣目光不瞬的觀察了一下段乘雪態度,發現他竟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:“其實你要是為難的話,我可以選擇暗地裏弄死她,然後你就當她被不知名的仇人手刃便可。”

雖說這樣自欺欺人有點不可取,畢竟聰明人都不會做這種不理智的行為。

段乘雪輕輕笑了笑:“她於我而言並不是有多重要。”這話有點太過直白,側面說明秦若白在他心中其實蠻重要的,讓他有點心虛,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,她用我的藥來害你,那麽她就等同於是讓我做不忠不義之人。”

所以她該死!

秦若白並未多想,無論段乘雪話中有幾分真假,她都放心許多:“既然如此,到時候我回去,可能就會有確切的消息,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
喜歡害她的人有很多,她向來都是自行解決問題,讓別人因為她的事沾惹鮮血,不是她所願意看到的結果,除非自家父親,或者她家楚王殿下,就另說了。

說白了就是她和段乘雪關系並沒有好到一起殺人放火的地步。

咦,好像這個分別親近關系的方式有點兇殘。

“那我就不打擾了,你好好歇息。”

段乘雪卻心酸難耐,她不信任他,同樣也對他心懷芥蒂,不認為他會為她出頭。

其實陷入情感中的男人也容易想太多。

秦若白見他神情落寞,只當他是因為這個話題過於沈重,畢竟養一只貓貓狗狗都會有感情,她說的這麽直白也許太過分了一些,可她到底覺得段乘雪與普通人又不同一些,她應該讓他知道一下她的決心。

雖然這樣真的蠻危險的,要是段嫣然對於段乘雪而言很重要,那麽她這個解毒過程要是出了什麽問題,也是完全正常的事。

秦若白一夜安眠,段乘雪卻半夜才睡。

一大早起來之後,秦若白頓時覺得自己昨天真是過分了直白了,看看把人家糾結的都沒睡好,眼底烏青烏青的,像個縱欲過度卻還要上早朝的昏君。

似乎覺得秦若白的眼神很是怪異,等昨日說好要來拜訪的司徒宣以及司徒宣的兄長司徒寧來了的時候,段乘雪的眼底已經沒了那青黑的痕跡。

“昨日見識了二女爭一男的戲碼,我差點以為你毀容了。”段乘雪黑起人來,嘴巴比秦若白還要毒辣。

司徒宣坐在自家大哥邊上,表情依舊嚴肅認真,絲毫沒有昨天被秦若白嫌棄的僵硬,顯然是已經有了抵抗力。

司徒寧模樣可比司徒宣要來得有氣場,舉止優雅,談吐成熟,模樣更是長得極為有魅力,不是那種精雕細琢的五官,而是看起來如同山泉淌過的那般清爽宜人,周身攜帶一種高門大戶嫡長子的優秀。

對的,就是一種優秀者所擁有的魅力。

聽了段乘雪的吐槽,司徒寧真是切身體會到這種郁猝:“說起這個來,阿宣確實比我受女子喜愛,好些女子同時看到我倆,都會選擇將目光流連在他的身上。”

司徒宣則是翻了個白眼,頓時一點也沒有翼城第一美男的高潔氣質,一副就算你誇我,我也要針對你的苦大仇深:“大哥該不是忘了你自己那副坑起人來就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行徑,別說女子不敢往你身上看,若我家有閨女,也不敢把人嫁給你這麽個拉仇恨的家夥。”

秦若白同坐在炭盆旁邊,手裏還抱著一個湯婆子,一邊聽著三男人互相吐槽,一邊瞅著一側窩在身邊竊竊私語的二位女子。

她略微迷惑的詢問:“你們昨日在街上鬧的那一出到底所為何事?”

真是蠻好奇的,二女爭一男無論做戲給誰看,名聲都容易被搞砸,明顯其中是有巨坑,才會讓他們用這種不靠譜的方式來解決。

“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,翼城梁家唯一的公子哥要娶親了,然而那人性格古怪,我生怕被對方看上了,自然就得裝出浪蕩一些,免得被選中,成了個倒黴鬼。”陸瑤似乎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,說的時候都是一閃而過的驚懼。

林依依點頭讚同:“梁筠承這人光是看著就無比的古怪,更別提一起生活了,總覺得沒多久就會成為他的亡妻。”

那個梁筠承看女子的目光很是瘆人,總覺得充滿了一種病態的斯文,說白了就是個潛藏的敗類,即便他時而笑的溫柔,可那副模樣充滿了違和感,稍微警覺一些的姑娘都不敢過於接近。

秦若白聽著那“亡妻”二字思索了一下,覺得陸瑤幾人的方式不是很靠譜:“我覺得你們現在的舉動不痛不癢,根本無法阻礙自身的魅力,喜歡你的人照樣還是會喜歡你,反而特別招惹他人目光,想要對你等一探究竟,就像我這種好奇心不算重的都想知道為什麽,我覺得有求知欲的可能不止我一人。”

明明原來是冤家一般的好友,那種小吵小鬧與這種反目成仇很是不一樣,估摸著眾人都惦記著想要探尋到結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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